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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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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却没有一滴是落在夜色里。

    谁知道它们是不是都长了腿,一窝蜂似的溜进了任小茴的心里呢。

    腹部逐渐传来微微的疼痛感,这一股痛对于心间所承受的那一股确实有些微不足道,以至于任小茴忘了此时此刻疼的会是肚里未出世的孩子。

    她有些站不稳,双腿都在颤抖,虽看着司徒格,却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这让她更加恐慌。

    “我可以给你时间,也可以等。”她又赶紧这样说,璀璨的笑了笑,挪动脚,“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做。”

    司徒格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淡淡的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

    任小茴还是在笑,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发紫,还坚持说,反正都是要吃的,家里又有现成的。

    她说完又开始挪脚,却被司徒格紧紧的按住,他说,任小茴,我有爱的人,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任小茴彻底傻愣在了原地,泪水就像一层不透光的帷幔,挡住了眼前的一切。

    她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滑了下来,止不住的抽泣,却连哭声都没有,只为将所有的悲痛都压回到肚子里,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小题大做。

    这也许只是一次莫名其妙的谈话罢了。

    在还没有嫁人的时候老妈就百般交代,婚后的生活不可能跟谈恋爱的时候一样甜蜜,就算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也总会出点儿岔子,就像她跟老爸一样,都年过半百了还经常吵架,有时候还动手。

    这些啊,都是生活必需品,要是结婚后两人都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啊,那睡在一起也不会觉得踏实。搞不好啊,大半夜趁你睡着了拿刀把你砍了。

    任小茴问为什么,她觉得相敬如宾不好吗?恩恩爱爱不是每个人都渴望的吗?

    但是老妈却说,历史证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根本没有绝对的和睦。

    那会儿任小茴对老妈的话始终都是持不屑态度,总觉得人活久了就会变得现实,还老是拿自己所谓的实践经验来教训别人。

    对于这样的,相信不止她任小茴一个人不喜欢,简直就是讨厌透顶!

    其实她也有暗暗想过婚后跟司徒格吵架闹离婚的样子,她觉得那应该是幸福的,小两口儿吵架嘛,顶多争执几句闹冷战,然后一个人率先投降。

    她那个时候还在想,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把持住,非得让他司徒格低头认错才行。她不知道为这一幕偷偷乐了多少回。

    但是现在他们真的闹离婚了,这里没有争吵更没有冷战,就连说的话也如往日一样温柔,搞得任小茴都有些茫茫然了,完全不知所云。

    庆幸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离婚。

    随他怎么说,就是咬住不离婚。

    这是老妈教她的,老妈说,人最容易在愤怒的时候冲动,冲动所说的话所做出的行为都不能在意,等大家平息下来之后他还会感谢你,结果就是会更加爱你。

    然而,大家都知道此时的司徒格很平静。

    司徒格的极限快要接近尾声,从他踏进门的那一刻就有了松散的迹象。

    昏暗的空间给他的到来画上了悲伤的格调,短短的头发首先进入眼帘,他每朝她走近一步,防备就松散一截,直到现在只勉勉强强剩下最后一道屏障。

    他知道她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只是不知道连他从楼梯上跳下来都记得。

    他知道她可能还不能够接受离婚的事实,只是不知道会让他以后试着慢慢爱上她。

    他知道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会产生感情,只是不知道其实已经爱上了还这么深刻。

    也许这些他都知道,所以才会拿一切可行的理由当幌子,欺骗任小茴,更欺骗自己。

    “如果还有什么异议,直接找我的律师,他会解决。”司徒格说完便转身就走。

    他受不了任小茴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隐忍。

    “那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任小茴呜咽的说,“跟我吃烤番薯,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和家人,还提前买好戒指戴上,我去了哈尔滨你也跟了过去,就算忙也让红玉陪着我,还跟我结婚,你还说我这样挺好。”

    司徒格背对着她,轻轻笑了笑,淡然的说,我对其他人也很好。

    他说完就提着脚步朝门口迈去,任小茴所说的那些事,即便是别人他司徒格也会这样做,他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是真的。

    任小茴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股强大的悲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各个关节都逐渐松软。她紧紧咬着牙关,将那一股猛流逼入体内,一提脚直接冲到司徒格的身上,双臂紧紧的抱住他。

    “我爱你。”

    话一出口,那涌涌而来的悲痛一股脑儿的全流了出来,所有强硬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耗尽,身体就此失去了支柱。

    司徒格腰间突然抽紧的那一股力道没过半秒钟就消失,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巨响,震动了他的心脏。

    “任小茴!”司徒格一把扶起倒地的任小茴,惊慌失措。

    只见她捂着肚子,额头冒汗,目光涣散,声音微弱的说,我痛。

    司徒格顿时大惊失色,朝任小茴的肚子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起来,飞奔出去。

    任小茴双手根本无力抱着他,眼睛也无力看向他,却将所有剩余的力气都给了嘴巴,不停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我们不,不离,不离婚,好,好不,好?

    她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只顾着奔跑的司徒格早已失了神志,在没有车辆的情况下闯了好几个红绿灯,车门都不关直接冲进医院。

    任小茴在他怀里嘀咕着什么,后来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他静静的站在走廊上,看着任小茴被医生推走,看着血迹从自己的指尖落到地上“啪”的一声响。

    司徒格再也没有精力让自己恢复到最初的理智,茫茫然的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眼里什么也没有,脑子里只剩下任小茴最后痛苦的那张大圆脸。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只有几分钟,一白衣医生走到他的面前。

    他也不知道这个医生跟他说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说就走开了。

    红玉找到司徒格的时候他依旧坐在长椅上,只是已经恢复了神志。

    他回想起医生说任小茴动了胎气,本来是可以保住孩子的,但是她之前做过人流手术,子宫颈口松弛,所以孩子没了。医生在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充满了鄙夷,说下次能不能怀上就不知道了,还不忘丢下一句别以为年轻就可以胡来。

    任小茴之前做过人流,司徒格觉得好笑,便起身要去找那医生对质。

    “司徒,你冷静一些。”红玉柔声安慰说。

    阿岚死的时候他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天一夜,这任小茴还只是掉了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冲动了。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司徒说他爱的人是阿岚不是任小茴那句话,是假的。

    “要怎么冷静?”司徒格死死地盯着红玉焦急的面容,冷冷的说,“她任小茴怎么就做过人流了?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这他妈怎么就胡来了!”

    红玉瞬间被惊住了。

    司徒格甩掉红玉的手,直接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关于这件事情你最好问当事人,我们医生只负责看病。”医生扶了扶眼镜,顿了顿才说,“通过检查,她确实做过人流,这也是导致这次流产的主要原因。”

    “如果让我发现你的检查是错的!别怪我将你送上法庭!”他说的并不恶毒,但口气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对于这样的病人家属,多年经验的医生早已见怪不怪,笑着说,我并不介意你到别的医院试试,相信结果都是一样的。

    司徒格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红玉就上前问情况。

    “去老高那边。”司徒格说着直接朝任小茴的病房走去。

    她已经睡着了,面色苍白,紧闭的双眼依旧承受着痛苦的折磨。

    司徒格轻轻的将她抱起还是被惊醒了,她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坚毅的脸,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任由着被抱出去,头微微一偏,不管舒不舒适就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海绵一样,司徒格抱着应该很软也很轻。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在待命了,任小茴不知道这又是要去哪里,要不是见司徒格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肯定拼死也不要去的。

    几经周折,任小茴不知不觉又睡去了,还很沉很沉。

    寂静而空荡的走廊上白炽灯光显得有些幽暗,司徒格坐在长椅上,红玉站在他跟前。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很久,久到司徒格有些累了,抬头便将头靠向了红玉,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腹部。

    “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少了低沉。

    “她会明白的。”

    红玉哽咽的说。

    司徒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乱了方寸,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希望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只用问一句该怎么办就会有人告诉他答案。

    任小茴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就连她在梦中想象睁开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司徒格也不在。

    窗外,春雨绵绵。

    她试着让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却还是能感觉到腹部撕裂开来的那种疼痛,最终还是放弃了,偏着头,望着外面的雨打湿了一窗的景。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没了。

    泪水沿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窗外那一颗正在被雨水敲打着的四季常青树,顿时袭来一腔悲伤。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任小茴低声念着,一遍又一遍。

    一半迎接暴雨洗礼,一半孕育新生生命。非常安然,非常坚韧,从不抱怨,从不气馁。

    这是她应有的生活态度。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总算停了,病房仍旧没有走进来一个人,任小茴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她叫来护士,护士却没好气的说还没到吃饭时间,等到了自然会送过来。搞得好像是任小茴很不识趣。

    好不容易等到吃饭时间,可那些饭菜真当不是人吃的东西,但任小茴却吃得一干二净。

    她吃着吃着就又哭了,抹都抹不干净。

    她明明有疼爱她的爸妈,还有视她如姐妹的苏静和兄弟的齐名,还有对她很好的司徒格,包括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今一个都不在身边,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任小茴并没有感到痛苦,却有那么一点点自卑。好像自己根本不配拥有他们的好。

    老爸一定正在安心工作,老妈说不定又跑去跟楼下的大婶聊八卦,苏静应该在天堂一切安好,齐名又沉在了无尽的小说里。而司徒格,她想不好他在这个时候能在哪里?

    除了来医院照顾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应该去哪里。

    还未成形的孩子会不会正在责怪她的残忍呢。

    任小茴想出去走走,病房里始终是压抑的。

    她掀开被子,腿还没拿出来就感觉到有人进来,欣喜之余抬眼却看到的是昨天在家门口要自己签离婚协议书的陌生男人。

    “您好,任小茴女士。”他一直都很恭敬。

    任小茴没有动,面部表情也瞬间僵硬,眼神却在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据我当事人所讲,您对他有欺瞒的行为,婚前跟别人发生性关系并打掉过孩子,对于这种欺骗,他要求离婚,如果您不同意,我会根据司法程序来提起诉讼。”

    任小茴脑袋顿时蒙住了,看着这个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他的当事人让她渐渐忘了人生中曾有那么一遭劫难,可如今却成了要挟她离婚的证词。

    曾经那不堪的一幕再次清晰重现,任小茴的双手紧紧抓着被褥,努力的保持镇定,咬牙说,只要他来,我就签。

    陌生男人没有料到任小茴会这样说,准备好的台词都被断送,只好退出去给司徒格打电话。

    任小茴突然想到了齐名,想起她曾躲在他的家里半个多月的时间调养身体,只为回去的时候能让爸妈看不出异样。期间齐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想想也还能感动得大声哭出来。

    她就这样坐在床上,对着窗外嗷嗷大哭起来,口中还不忘叫着齐名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让齐名产生心灵感应好速速前来拯救自己。

    也是到现在任小茴才觉得在这世上,除了爸妈,就只有齐名对自己最好,不是他司徒格。

    齐名只会用钱来要挟自己,不像司徒格一下子就戳中自己的要害。

    也是到现在任小茴才明白过来,其实齐名并不是真正的要要挟她任小茴去做什么,只是逗她玩的,要不然她现在连书店都开不起来,更别说整天潇洒度日了。

    可是司徒格就不一样,他不仅是在动了真格的要挟自己,还算到自己会立马答应。

    兄弟始终比情人要靠谱!

    她很想给齐名打电话,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重新躺回被窝里的时候才冷静的告诉自己,不能让齐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要不然他会为了兄弟情义把司徒格给剁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应该由自己善后。

    可是,她又害怕司徒格来,这将说明她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司徒格果真还是应约来了,是在傍晚过后,那会儿任小茴刚吃过晚饭,已经睡着了。

    窗外的天色比他来的时候又深了一层,绿叶上的雨水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一阵风过,一闪一闪的惹人眼。

    他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又拉上窗帘之后才走到床前坐下,静静地看着任小茴安详的面容。

    她的气色比昨晚稍好了一些,苍白的大圆脸也渐渐透着一丝红润。

    从一开始就知道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依旧渴望在两个世界穿梭,也不嫌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司徒格的气数似乎真的是要尽了,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将她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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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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