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疯子也想当警察

家这么叫他。所以大家后来就一直这么叫了。不用说，可乐也是因为体育特长生才上的高中。他们五个都是市体校自由搏击和散打的队员。而且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几乎包揽了市级所有少年组和青少年组自由搏击和散打的所有奖牌。特别是可乐，几乎每次都是冠军。包括省一级的比赛。

    “你们俩是怎么猜出来他们是特意引我们的？”石头知道在他们追那几个人之前，疯子和狐狸就已经猜到那些人是故意引他们去的那个胡同。要不然只对付那几个人，疯子和狐狸是不会提前就把装在书包里的甩棍拿出来的。

    “要不是他们特意来引我们，就凭上次我们把他们打得那么惨，他们还会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夜市出现吗！而且是在我们放学的时候。换你你会那么傻吗？”狐狸解释给石头听。石头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的可乐也很佩服的点了点头。

    “明天元旦放假，咱们干什么去？要不去你家怎么样。我想吃婶子烙的饼了。”石头一边吃着肉串一边对姜羽翔说。

    “明天不行，明天我有事。要不明天下午吧！”姜羽翔说“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往乔丽丽家跑。要不你能有什么事不带上我们的。切！”石头撇着嘴说。

    “吃你的得了。人那叫能耐。不服你也找一个去。”猴子捅了一下石头说。两个人挤挤眼睛哈哈的笑起来了。猴子的话虽然是在说石头，可大家都可以感觉出猴子是和石头一起调侃姜羽翔。姜羽翔拿起几个蒜瓣打猴子和石头。猴子灵巧的躲开了，石头却是一伸手接住了打向他的蒜瓣放到了自己嘴里。

    元旦的早晨，姜羽翔从里到外的倒持一番。穿上自己昨天新买的一件中长款的羊绒外衣，围了一个白色围脖。要是现在看来整个就一白痴的打扮。可在当年却足以让他引以为豪的了。天冷的很，可为了保持发型帽子是绝对不能带的。姜羽翔骑上了一辆原本还没到一周岁可看上去都到了花甲之年的自行车。按他的话说破有破的好处，不用锁。还有人主动让路，因为很远你就能听到自行车的呻吟声。姜羽翔是一个拿什么都不在意的主，不管新旧，在他眼里都一样。在他看来用坏了总比放坏了强。就拿自行车来说吧，一年的时间我把它骑报废了，它就可以早点回炉早点炼钢。说不准哪块就用在航天飞船上了。你要是不舍得骑它，让它在你手里一待就是十几二十年，你不是耽误人家吗！要是你再多放两年，它再绣的没了模样，那不是把人家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吗！

    姜羽翔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警察，一名很酷很猛的刑警。也许是梦想太强烈了，所以姜羽翔从十三四岁就到处管闲事。管闲事难免要发生口角，甚至动手。因此打架便成了姜羽翔和几个死党的家常便饭。姜羽翔很聪明，每次有什么事他都会把前前后后考虑的很周到，很细致。总能想一些大家想不到的办法。所以和他在一起“鬼混”的几个死党也没因为他的爱管闲事而捅出什么大的篓子。至于说小伤，小碰的那是常有的事，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谁落下残疾。

    姜羽翔是个嫉恶如仇的主，对于自己认为的坏人绝不手下留情。打起架来手又黑又狠，简直像个疯了一样。所以哥几个都叫他“疯子”或是“判官”。在姜羽翔看来，那些地痞流氓根本就不在乎警察。大不了被抓了关上几天也就放了。出来后还是到处作恶。既然警察教育不好他们，那姜羽翔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教育他们。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打，狠狠的打。打的他们下辈子都不敢再做坏事。

    姜羽翔学的是自由搏击，因为姜羽翔觉得自由搏击最实用。对于他的警察梦想也最近。之所以要当警察是因为姜羽翔的家人几乎都是警察。爷爷虽然已经退休，可当初是很有名气的刑警。现在主管刑警的公安局副局长就是他爷爷一手带出来的。姜羽翔的父亲原本也是刑警，因为在一次抓捕任务的时候负了伤，所以现在在后勤工作。姐姐警校毕业后现在是一名户籍警。姜羽翔的姐夫是外省的，和姐姐是警校同学，毕业后也随姐姐来到这边。现在在派出所做一名民警。本来姜羽翔的哥哥也考上了警校，而且成绩非常的优异，是学年的散打和擒拿搏击的冠军。姜羽翔最崇拜的除了爷爷就数大哥了。可惜在快要毕业的时候哥哥却因为一个女孩和人家打架。结果导致对方一人重伤四人轻伤。不但被学校开除还被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因为这，姜羽翔的父亲总是觉得在单位抬不起头，成天说一辈儿不如一辈儿……。弄得姜羽翔都不愿意在家待着。这也是姜羽翔一定要做一名警察的原因之一，而且必须是刑警，一名比爷爷还要有名气比爸爸还要正义比哥哥还要强悍的刑警。要让父亲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样一辈儿不如一辈儿。

    今天姜羽翔把自己弄成这样为的是去见他“偷恋”了多年的同学乔丽丽。去年姜羽翔去过她家，可她妈妈在外屋说的话姜羽翔听到了。

    “你们连二十都不到就处对象这也太不像话了！”

    所以姜羽翔一直在等，他要等到他二十岁的时候再去。他这回要看看她妈还有什么可说的。北方的习俗是过了农历年才算又长了一岁，可姜羽翔等不急了。所以元旦这天他就准备去找他心中的“天使”乔丽丽。

    乔丽丽的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日本原装摩托车。姜羽翔也很喜欢摩托，他的姐夫有一台，可很少让他骑。因为姐夫怕他和摩托都面目全非。姜羽翔正在羡慕拥有这辆摩托车的人的时候院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女孩。不用说，那个女孩就是姜羽翔的天使乔丽丽。

    “唉、唉，干啥呢？”男人说。

    “没干啥！随便看看！”姜羽翔挺讨厌男人说话的语气，因为不知道他和乔莉莉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随便看看？看坏了你赔的起吗？”男人趾高气扬的说。那奏性真让人反胃。

    “他是我同学”乔丽丽对那个男人说。

    “你同学呀！看他那的贼眉鼠眼样，我还以为是小偷呢！”男人又说了一句欠揍的话。

    “他谁呀？”姜羽翔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问乔丽丽。他想马上知道这杂种是谁。只要不是她亲哥姜羽翔就一定要让他知道不说人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是谁？我是她对象。”男人说。

    “他是谁？？？？”听到杂种的话姜羽翔头都大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他要亲口听乔丽丽说。

    “怎么的？耳朵还不好使。听好喽，我是他对象。这回听清楚了吗？”男人把脸贴的很近对姜羽翔说。

    可他错就错在说这句话了。还没等他把脸收回来就被姜羽翔的拳头给打了回来。紧接着姜羽翔又用脚在他的肚子上印了个脚印。男人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姜羽翔并没停下进攻。他讨厌他说话的语气，他恨他抢走了自己的天使。

    “快住手，你疯了吗？你在干嘛？”乔丽丽拉着姜羽翔。

    姜羽翔用力的甩开了乔丽丽，用他最大的嗓门喊道：“你还记得半年前，半年前你都对我说了什么！可今天……”说完姜羽翔又扑向了那个还在满地打滚的杂种。

    乔莉莉的哭声，男人的救命声，姜羽翔的咆哮声惊动了屋里乔丽丽的父母还有周围的邻居。

    “快住手，快住手。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呀！”乔丽丽的爸爸说。

    “报警，快报警。要出人命了。快报警。”乔丽丽的妈妈说。

    姜羽翔停了下来，他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该在乔丽丽父母在场的时候再动手。

    乔莉莉的妈妈蹲下来扶着那个杂种的头说：“诶呦呦，你看看这都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这不就是小流氓吗？当初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还说他人不错。这下看到了吧！我就说嘛，就他那家庭，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还没一点素质，难怪一家子警察还教育出一个蹲大狱的。”这话是说给乔丽丽的爸爸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姜羽翔听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太不像话了。”乔丽丽的爸爸也很生气的说。

    “我要报警，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坐牢。我要告诉我舅舅。呜呜……”杂种边哭边说。

    “你再叫我还揍你，你信不信。”姜羽翔指着杂种说。

    “好了，够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乔丽丽对着姜羽翔喊！

    姜羽翔呆住了，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她还是自己的天使吗？她是在说我吗？

    “听到没有，滚……”

    姜羽翔默默的点点头，用手指了指乔丽丽和那个还躺在地上的杂种，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把他那辆陪了他近一年的座驾也丢在那儿了。

    天气更冷了，由里向外的冷。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回家，不行。他知道他把人打得挺重的，他倒是不怕那个杂种报警。但他无法面对爸爸的眼神。他不能再象哥哥那样。他不能让家人知道，他不能让家人用这个话题来说他。去朋友家，也不行。大家都已经知道乔丽丽是他的，虽然还没被家人认可，但乔丽丽对他说过等到他们都二十岁的时候一定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女朋友。可没想到在他们二十岁的第一天，姜羽翔得到的是这么“美好的礼物”。

    他哪儿也不能去，他觉得特丢人。他没目的的在寒冬里走着，走了很久很久。走的四周已经没有了人家。……直到手上传来了疼痛的感觉。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在流血，而且留的还不算慢。看着滴滴答答流的血，姜羽翔笑了笑。他真希望就这样让血淌干算了。他靠在路边的一颗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就那么坐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被树上掉下来的雪惊醒了。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至少血还是热的。不然不会还在流着。他用舌头添了一下手上的血，终于做了个决定。——走，离开这里。离开让他痛心的地方。离开所有认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