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教导主任

    在这个年代，若是别的事情，自然是引不起夜水寒的兴趣，毕竟是活了四十来岁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见过的。

    然而，这一次，张昭明还真做了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情——探索女生宿舍。

    即便是有了那么几天，耗费过不少时间趴在床上望着对面的宿舍，还有那阳台上出现的身影，即便在那个图像还是非常模糊的电脑屏里看到过更多的东西，但是这些，相比起能够如亲临其境般观察那个神秘的地方，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于是，夜水寒手里虽然还拿着那本厚厚的机械传动原理，目光却开始定时，定向地进行一定范围的扫瞄——每隔上半分钟，用那个位于口罩上方的眼睛在张昭明的电脑屏幕上悄悄的扫上那么一眼，看看他控制着那个机器人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

    虽然间隔的时间长了些，夜水寒倒也没担心过会错过些什么精彩的东西，仅止是几天相处的时间，也让他对张昭明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对于这种乐于炫耀自己，任何交流也忘不了要带着点荷尔蒙气息的人，如果有什么异常的发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这其中就包括了尖叫，大笑还有呼喊旁人分享……

    通过半分钟一次的观察，夜水寒便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了那个机器人到底在进行着什么，行进到了哪一个位置——是的，第一个半分钟，它在张昭明小心翼翼的操作下，笨拙地下着楼梯；第二个半分钟，它还在下楼梯，动作看起来顺畅了些；第三个半分钟，有人声从声音采集器传来，在张昭明笨拙的操控下，它藏到了一个角落里，右机械臂上绑着的马桶塞子被它举到前方，似乎是想要作个伪装或者遮挡什么，但是这样的动作，让夜水寒看着，却令他感觉像极了在电脑里看到的那种学校仪仗队里，走在最队列前面那个人举着的那条用个圆球顶着的棍子….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小机器人终于走出了宿舍楼，拖着那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马桶塞子向着对面的女生宿舍行进，第八次，爬楼梯的动作开始…..

    总是有了四十来岁的心理年龄，少了那种好为人师，热衷表现的心思，即便很多次，看着张昭明的操作，总是会从心里乃到躯体都油然生出一种想伸出只手帮上他一把的冲动，但是夜水寒还是强把那些念头给抑制住了——东西已经卖出去了，路总是要由他自己走了。

    抑制住的当然不止是这些，夜水寒看到的很多东西，还有由看到的东西而预料到的很多事情，他都想提醒一下张昭明，比如，在这种上课的时间，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这个机器是进不到女生宿舍的，甚至连往里面看一眼都可能做不到，机器人根本达不到窗口的高度，而摄相头的位置更要低上一些。但是，他也很明白，这个人在这样的时候，即便自己说些什么，得到的无非只会是一些埋怨或者置之不理，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机器还在努力的行进着，在张昭明的努力控制之下，夜水寒悄悄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定主意不再理会，目光再次聚焦在手里的那本厚厚的书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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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宿舍区，

    吴君豪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着，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有胸部挺得更直，头抬得更高，脚步也迈得更为大气，似乎也不会太累，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比如，这样的姿态能够更彰显他的身份，总不能手揣在兜里，走起路来像个二流子，那不是知识分子该干的事，更不是知识分子的领导该有的仪表，何况，这样还有个好处，比如看到领导后可以快速地作出反应——伸出手或者做个什么动作，这种姿势显然比插着裤兜更方便于抽出来。

    身为教导主任，吴君豪其实大可不必在这个地方巡视，在这种时候，他更应该以这样的势态出现在教学楼里，哪怕只是在走廊上背着手走走，对学生们和教师们来说也都是一种威慑。哪怕是抓违纪学生，也应该是由值班的学生会干部或者教师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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